【散文】邹仕华：跨年的记忆

登机前

疫情的年份，滞留境外近七个月的游子以满载耕耘成果的方式，回到祖国怀抱。回国之前，选择一个相对便宜的航班，为所在企业省点费用，赶上了31号，7:25的航班，要求5:00从驻地出发，问司机，正常车流量情况下半小时左右可以到机场吧？差不多，但担心机场人多拥挤，防延误，就预留充裕时间。驻地在东，机场在西，绕行在这座城市主干道上的里程距离十来公里。清晨的路灯下，少车少人，很是寂静，没有想到，从上车到下车进入机场大门，只用了十分钟。余下的时间留着办理登机牌和托运行李等手续。好不容易进入候机厅，却频频听到广播里传呼的声音，要求某某旅客到登机牌办理处配合重新办理行李托运手续等，念出一长串旅客的名字，也许归乡心切的旅客们托运了什么违禁品吧，导致航班延误半小时。候机的陌生人之间，听到的都是乡音，也就拉近了彼此的距离，攀谈彼此有的三年、有的两年、有的一年、有的半年在境外的感受，从事各行各业的心得，尤其是中老铁路开通以来，万象与北京之间频繁的高层互动，增添了国人在境外投资的信心。

谈到老挝的中国人60-70万人，占比该国人口的10%左右，有湖南的、江西的、浙江的、安徽的、四川的，更多还是云南的，毕竟两地相隔比较近，且云南的傣族与老挝的老傣族基本上同根同源。就以地名而论，老挝万象的永珍与中国云南保山的永昌都来源于傣语中的“允掌”，是同一族人大量迁徙带给新家的地名，也是分布在澜沧江（湄公河）上下游两岸的两座有渊源的象城，永昌（允掌）位于澜沧江的西岸，永珍（允掌）位于湄公河的东岸。

窗外的天空和大地

安全第一，因安检而晚点也得到所有游客的理解。航班起飞于光照强度很好、光照时间较长的象城（永珍）瓦岱机场，爬升与平飞过程中，阳光好的刺眼，在新能源开发者眼中，这样的阳光就是好阳光，可以充分利用发展为光伏加储能的好资源。航班爬升过程中的白云偶尔朦胧了山川江河，呈现一片祥和景象；平飞过程中的白云彻底遮住了眼，阻断了俯望绿水青山的视线，好似悟空腾云驾雾探天宫。仰望苍穹，一直为蓝天白云。航班下降过程中，能够观看到类似于白云的沉积物覆盖了山峰和植被，应该是区域性的白雪，体现局部区域已深冬。

海关检测与进入隔离

10：12，航班平稳着陆在祖国的大地上，深冬的寒气也没有影响游子归乡的热情，全力配合全副武装的海关大白们逐道关卡进行着防疫消杀和病毒检测。国内还坚守着最后的防疫流程，坚持到政策的末班车（1月8日彻底放开），严防失守。海关的手续办完已是11：30，一起坐上大巴车，驶向隔离酒店。并不遥远的隔离酒店，但沿途路段比较拥挤，车速不快，还经过了一个繁华的乡镇集市，估计不到十公里路程，航班大巴足足行驶了半小时。

安顿在隔离酒店，吃上午餐时已过13：30。多么不容易呀，各方面的不容易。换洗奔波的衣服，掸拭身上的尘土，冲个热水澡，让身体尽快适应祖国的气温。早晨在异国还是体感20℃左右，下午到国内就成了6-13℃，开启5+3模式的隔离生涯。

隔离中跨年夜

路途奔波还是劳累的，希望休息时间关闭房间所有的灯光，遮掩窗帘布，不让外面的光进来影响睡眠。23：00多入睡，很想快速进入深度睡眠，不一会，不隔音的窗户方向传来街道上的鞭炮声，很响，惊醒了，就用手机对着窗户方向记录了几秒钟的鞭炮声，0：20分享出去，辞旧迎新的喧嚣，中华文化的传承。

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半夜冻醒，懵懵懂懂的，刻意伸手想打开床头的灯开关，但还没有来得及打开房灯，自己的身体不听使唤，漆黑一片，不知以哪种姿势着了地，后脑勺和肩膀先着地，两眼冒金花，彻底痛醒，努力爬起来，瘫坐在地上伸手打开床头的灯开关。找找什么原因造成这样险情或“事故”，原来是这个席梦思床垫悬出床板有半肩宽，开灯伸手，导致睡姿身体重心失衡而坠落。好在身体设备没有经历过大修，还算新设备，经受住了肌肤之苦的考验。有人说，这是来不及走，迫不及待向往新年，以别样的姿态直接滚进了新的一年，也是跨年夜的深刻记忆之一。